第三十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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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
從病房裏走出來時，淩序看到俞楠英的助理卓然還守在門口。
見到兩人出來，卓然只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，一言不發。
兩人朝著電梯走去，路知隨在淩序身後道：“我先送你回去？”
“於澈呢？”淩序左右看看，不見他的身影。
路知隨“哦”了一聲：“我已經讓他先回去了。”
“那就麻煩你了，路局長。”
路知隨領著淩序走到停車場，兩人上車後，汽車緩緩升空，往淩序的小區駛去。
建築上的虛擬屏幕二十四小時滾動播放廣告，這次廣告換了一個，是一只渾身雪白的貓在屏幕裏跳來跳去，好像要鉆出屏幕來跳到淩序掌心。
這讓淩序想起第一中學裏路知隨變的白貓。
有點想摸了。
“淩序，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想讓你聽到真相嗎？”
淩序正想著路知隨“皮毛”的觸感時，路知隨突然開口了，他正透過後視鏡看著淩序。
“為什麽？”
路知隨嘆口氣：“你可能不了解俞領事是一個什麽樣的人……若是你什麽都不知道，那你還有選擇的餘地。”
“但在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，你就必須成為她的盟友了，沒有第二條路可走。”
淩序忽然想起一直守在門外的助理卓然，雖然不知道她的異能是什麽，但淩序能感覺得出，她的實力絕對很強大。
她守在外面既是一種保護，也是一種……監視？
“如果我拒絕合作，我會死嗎？”她問路知隨。
“那也不至於，畢竟你是現存的唯一一個封印系異能者，十分珍貴，”路知隨說，“不過俞領事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答應。”
淩序看著路知隨後視鏡裏的臉，突然道：“所以路局長你就是被迫跟俞領事合作的？”
路知隨身子一抖，差點把方向盤打歪，他顯然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：“……差不多吧。”
“那你後悔了嗎？”
路知隨一楞，他後悔嗎？他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。
這一路跟隨俞楠英走來，雖然遇到過危險，但他從來沒做過一件問心無愧的事。
他目光緩緩對上後視鏡裏淩序的雙眼：“沒有。”
淩序眼神中亦沒有絲毫動搖：“那我想我也不會。”
汽車行駛了快一個小時後，到達了淩序居住的小區。
在此期間白葳發來了腦機數據報告，上面顯示三人都有輕微的精神控制癥狀，需要休息一周。
路知隨於是又慷慨的給淩序和於澈放了一周假。
淩序感覺這班都上得沒什麽實感，自己好像一直在放假。
“路局長，其實不用給我放那麽久的。”她提議。
路知隨幹脆利落地駁回：“在詭域裏造成的一切傷害都不能馬虎，必須要確保自己達到最佳狀態，這樣下一次進入詭域的時候才能提高自己的生存幾率。”
淩序想了想，覺得路知隨說得很有道理，便也沒有再反駁了。
休息這一周，她保持著良好的作息、飲食和運動習慣，假期還剩一兩天時，路知隨再次聯系了她。
不過這次不是因為正事，是來叫她去聚餐的。
第一中學時，路知隨曾答應於澈，要請他們吃第五區最貴的自助餐，由於三個人都受到了精神攻擊，直到今天路知隨才終於把這頓飯兌現。
淩序想了想答應了，吃飯的地方離她的小區很遠，當天下午五點，路知隨的車準時停在了她的小區門口。
行駛了一個多小時，兩人到達餐廳時已經過了六點，這次聚餐的人除了他倆都已經到了。
路知隨包了一個包間，淩序看過去，發現這次來的人除了她和於澈，還有淺鋒以及安聆。
淩序跟這兩人也多日不見了，淺鋒見到她只是揮了揮手，安聆則像一只活潑的小鳥蹦蹦跳跳地撲到了她的懷裏。
“淩序！好久沒看到你了！你這次怎麽請假請那麽久啊？淺鋒都先回來上班了！”
請假？
淩序正疑惑不解時，路知隨在安聆身後給她使了個眼色，淩序明白過來，第一中學的行動是保密行為，估計路知隨騙他們自己這麽久不來是請假了。
淩序面無表情地回答安聆：“嗯，有點事處理。”
這話但凡是個人都能聽出是借口，安聆卻沒有多問，由於是自助餐，她高高興興地拉著淩序去外面拿吃的。
“局長，走走走，我們也去！”
於澈一進門就看到了那些昂貴的海鮮和空運來的新鮮蔬果，他早就已經迫不及待，拉著淺鋒和路知隨跟在兩個女生後面。
這家不愧是第五區最貴的自助餐廳，幾乎囊括了全世界所有菜系，使用了許多平時很難吃到的珍惜食材，幾人挑得眼都花了，幾乎都盛了滿滿一盤子，除了……
於澈看著淩序面前的餐盤，上面只放了一份牛排，一份煎蛋，一份果蔬和一點米飯。
他不解：“淩序，你就吃這些？”
淩序擡頭看他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你怎麽能只吃這些啊？這可是自助餐，自助餐的精髓你懂嗎？就是要吃回本啊！”
於澈覺得自己有點抓狂，放著外面一堆山珍海味不吃，就只吃果蔬和米飯？
他都替路知隨心疼這頓飯錢了。
淩序看了看自己盤子裏的菜，有碳水，有膳食纖維，有蛋白，怎麽看都很完美的配比，她不知道這到底哪兒有問題。
路知隨皺著眉，瞪了一眼於澈：“你管人家吃什麽呢？自己吃自己的！”
連淺鋒也向他投來了不讚同的目光。
於澈縮了縮肩膀，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確實有些過分，想吃什麽是人家的自由，自己有點越界了。
他正想給淩序道個歉，卻聽到淩序語氣平靜的開口：“其實我也認為你們選擇的菜不太好，油脂含量太高，最好多吃點蔬菜……”
她掃了一眼其餘四個人的盤子，基本上都是肉食和海鮮。
“尤其是你，路局長。”
路知隨：……
好麽，這餐桌上的氣氛是徹底冷下來了。
吃完飯，時間已經快到8點，當然淩序和路知隨早就吃完了，只是在等著其他三個人。
雖然最開始因淩序那句話，餐桌氣氛有些僵硬，但大家對彼此都很熟悉，又是年輕人，氣氛很快再次活躍起來。
幾人這次吃得夠本，除了淩序和路知隨，其餘三人都把肚子吃得圓鼓鼓的。
於澈和安聆住得近，自己打車回去了，路知隨便把淩序和淺鋒送回了家。
淺鋒吃得太多，一上車就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，臨到下車時才被路知隨叫醒。
等車上只剩淩序和路知隨二人時，路知隨開口：“等你假期結束，就要開始巡邏了。”
巡邏？
淩序想起現在的異能者聯盟跟一百年前的工作方式大為不同，除了留在分局裏值勤的，其餘都會去幸存區邊緣巡邏，以防有詭物從淪陷區入侵到幸存區裏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反正也是去對付詭物，淩序沒什麽異議。
“你放心吧，一般來說遇到詭域生成的概率極小，大多數也就是走個過場。”
即便知道淩序不會為這個而擔憂，路知隨還是忍不住開口。
淩序“嗯”了一聲，朝窗外看去，已經到她的小區門口了。
“還是老樣子，巡邏那天早上九點我來接你。”
“好，”淩序點點頭，“晚安，路局長。”
“晚安。”
到了假期結束的那一天早上九點，路知隨的車準時出現在淩序小區門口。
淩序上車，和路知隨互道了聲早安後，汽車升到半空，朝著某個方位駛去。
“這次我們巡邏的地點在第五區的東邊，”路知隨指著導航給淩序介紹，“這裏離穹頂太近，周邊的人幾乎都搬出去了。
“在很早之前，離這幾公裏遠的淪陷區還出現過一次詭域。”
淩序看到導航上一個地點被標註出來，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去過這裏。
這裏的詭物是她後期才收覆的，這個詭物不愛跟人溝通，當時費了她好大的勁才找到媒介。
見淩序沒說話，路知隨以為她在擔心，便開口安慰她：“不過幾十年來這附近一直很安穩，第五分局在這裏巡邏了幾百次，從來沒發現過詭域。”
淩序“嗯”了一聲，透過車窗看向外面的天空。
從早上開始，空中就起了霧，像一層薄紗朦朧地罩在穹頂上，使得整個幸存區能見度降低了不少，路燈到現在都沒有關閉。
路知隨前車兩個大燈也開著，他擡眼看天空，感嘆一句：“真是難得，外面居然起霧了。”
穹頂內常年保持一個溫度，穹頂外的部分區域因此受到影響，每日幾乎都是艷陽高照，很少能看到其他天氣狀況。
越靠近幸存區邊緣，霧起得越大，快到達目的地時，淩序看見堆在半空中的霧像一團團棉花似的直壓在穹頂上。
“到了。”
路知隨將車停在路邊，淩序下車一看，這附近有一條老舊的商業街道，還有幾幢高高的樓房矗立在周圍。
這就是他們今天要巡邏的地點。
淩序正打量著四周，忽然聽到有人在高聲呼喚著自己的名字：“淩——序——”
她往聲音的方向一看，是安聆揮著手直直朝她跑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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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病房裏走出來時，淩序看到俞楠英的助理卓然還守在門口。
見到兩人出來，卓然只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，一言不發。
兩人朝著電梯走去，路知隨在淩序身後道：“我先送你回去？”
“於澈呢？”淩序左右看看，不見他的身影。
路知隨“哦”了一聲：“我已經讓他先回去了。”
“那就麻煩你了，路局長。”
路知隨領著淩序走到停車場，兩人上車後，汽車緩緩升空，往淩序的小區駛去。
建築上的虛擬屏幕二十四小時滾動播放廣告，這次廣告換了一個，是一只渾身雪白的貓在屏幕裏跳來跳去，好像要鉆出屏幕來跳到淩序掌心。
這讓淩序想起第一中學裏路知隨變的白貓。
有點想摸了。
“淩序，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想讓你聽到真相嗎？”
淩序正想著路知隨“皮毛”的觸感時，路知隨突然開口了，他正透過後視鏡看著淩序。
“為什麽？”
路知隨嘆口氣：“你可能不了解俞領事是一個什麽樣的人……若是你什麽都不知道，那你還有選擇的餘地。”
“但在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，你就必須成為她的盟友了，沒有第二條路可走。”
淩序忽然想起一直守在門外的助理卓然，雖然不知道她的異能是什麽，但淩序能感覺得出，她的實力絕對很強大。
她守在外面既是一種保護，也是一種……監視？
“如果我拒絕合作，我會死嗎？”她問路知隨。
“那也不至於，畢竟你是現存的唯一一個封印系異能者，十分珍貴，”路知隨說，“不過俞領事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答應。”
淩序看著路知隨後視鏡裏的臉，突然道：“所以路局長你就是被迫跟俞領事合作的？”
路知隨身子一抖，差點把方向盤打歪，他顯然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：“……差不多吧。”
“那你後悔了嗎？”
路知隨一楞，他後悔嗎？他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。
這一路跟隨俞楠英走來，雖然遇到過危險，但他從來沒做過一件問心無愧的事。
他目光緩緩對上後視鏡裏淩序的雙眼：“沒有。”
淩序眼神中亦沒有絲毫動搖：“那我想我也不會。”
汽車行駛了快一個小時後，到達了淩序居住的小區。
在此期間白葳發來了腦機數據報告，上面顯示三人都有輕微的精神控制癥狀，需要休息一周。
路知隨於是又慷慨的給淩序和於澈放了一周假。
淩序感覺這班都上得沒什麽實感，自己好像一直在放假。
“路局長，其實不用給我放那麽久的。”她提議。
路知隨幹脆利落地駁回：“在詭域裏造成的一切傷害都不能馬虎，必須要確保自己達到最佳狀態，這樣下一次進入詭域的時候才能提高自己的生存幾率。”
淩序想了想，覺得路知隨說得很有道理，便也沒有再反駁了。
休息這一周，她保持著良好的作息、飲食和運動習慣，假期還剩一兩天時，路知隨再次聯系了她。
不過這次不是因為正事，是來叫她去聚餐的。
第一中學時，路知隨曾答應於澈，要請他們吃第五區最貴的自助餐，由於三個人都受到了精神攻擊，直到今天路知隨才終於把這頓飯兌現。
淩序想了想答應了，吃飯的地方離她的小區很遠，當天下午五點，路知隨的車準時停在了她的小區門口。
行駛了一個多小時，兩人到達餐廳時已經過了六點，這次聚餐的人除了他倆都已經到了。
路知隨包了一個包間，淩序看過去，發現這次來的人除了她和於澈，還有淺鋒以及安聆。
淩序跟這兩人也多日不見了，淺鋒見到她只是揮了揮手，安聆則像一只活潑的小鳥蹦蹦跳跳地撲到了她的懷裏。
“淩序！好久沒看到你了！你這次怎麽請假請那麽久啊？淺鋒都先回來上班了！”
請假？
淩序正疑惑不解時，路知隨在安聆身後給她使了個眼色，淩序明白過來，第一中學的行動是保密行為，估計路知隨騙他們自己這麽久不來是請假了。
淩序面無表情地回答安聆：“嗯，有點事處理。”
這話但凡是個人都能聽出是借口，安聆卻沒有多問，由於是自助餐，她高高興興地拉著淩序去外面拿吃的。
“局長，走走走，我們也去！”
於澈一進門就看到了那些昂貴的海鮮和空運來的新鮮蔬果，他早就已經迫不及待，拉著淺鋒和路知隨跟在兩個女生後面。
這家不愧是第五區最貴的自助餐廳，幾乎囊括了全世界所有菜系，使用了許多平時很難吃到的珍惜食材，幾人挑得眼都花了，幾乎都盛了滿滿一盤子，除了……
於澈看著淩序面前的餐盤，上面只放了一份牛排，一份煎蛋，一份果蔬和一點米飯。
他不解：“淩序，你就吃這些？”
淩序擡頭看他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你怎麽能只吃這些啊？這可是自助餐，自助餐的精髓你懂嗎？就是要吃回本啊！”
於澈覺得自己有點抓狂，放著外面一堆山珍海味不吃，就只吃果蔬和米飯？
他都替路知隨心疼這頓飯錢了。
淩序看了看自己盤子裏的菜，有碳水，有膳食纖維，有蛋白，怎麽看都很完美的配比，她不知道這到底哪兒有問題。
路知隨皺著眉，瞪了一眼於澈：“你管人家吃什麽呢？自己吃自己的！”
連淺鋒也向他投來了不讚同的目光。
於澈縮了縮肩膀，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確實有些過分，想吃什麽是人家的自由，自己有點越界了。
他正想給淩序道個歉，卻聽到淩序語氣平靜的開口：“其實我也認為你們選擇的菜不太好，油脂含量太高，最好多吃點蔬菜……”
她掃了一眼其餘四個人的盤子，基本上都是肉食和海鮮。
“尤其是你，路局長。”
路知隨：……
好麽，這餐桌上的氣氛是徹底冷下來了。
吃完飯，時間已經快到8點，當然淩序和路知隨早就吃完了，只是在等著其他三個人。
雖然最開始因淩序那句話，餐桌氣氛有些僵硬，但大家對彼此都很熟悉，又是年輕人，氣氛很快再次活躍起來。
幾人這次吃得夠本，除了淩序和路知隨，其餘三人都把肚子吃得圓鼓鼓的。
於澈和安聆住得近，自己打車回去了，路知隨便把淩序和淺鋒送回了家。
淺鋒吃得太多，一上車就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，臨到下車時才被路知隨叫醒。
等車上只剩淩序和路知隨二人時，路知隨開口：“等你假期結束，就要開始巡邏了。”
巡邏？
淩序想起現在的異能者聯盟跟一百年前的工作方式大為不同，除了留在分局裏值勤的，其餘都會去幸存區邊緣巡邏，以防有詭物從淪陷區入侵到幸存區裏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反正也是去對付詭物，淩序沒什麽異議。
“你放心吧，一般來說遇到詭域生成的概率極小，大多數也就是走個過場。”
即便知道淩序不會為這個而擔憂，路知隨還是忍不住開口。
淩序“嗯”了一聲，朝窗外看去，已經到她的小區門口了。
“還是老樣子，巡邏那天早上九點我來接你。”
“好，”淩序點點頭，“晚安，路局長。”
“晚安。”
到了假期結束的那一天早上九點，路知隨的車準時出現在淩序小區門口。
淩序上車，和路知隨互道了聲早安後，汽車升到半空，朝著某個方位駛去。
“這次我們巡邏的地點在第五區的東邊，”路知隨指著導航給淩序介紹，“這裏離穹頂太近，周邊的人幾乎都搬出去了。
“在很早之前，離這幾公裏遠的淪陷區還出現過一次詭域。”
淩序看到導航上一個地點被標註出來，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去過這裏。
這裏的詭物是她後期才收覆的，這個詭物不愛跟人溝通，當時費了她好大的勁才找到媒介。
見淩序沒說話，路知隨以為她在擔心，便開口安慰她：“不過幾十年來這附近一直很安穩，第五分局在這裏巡邏了幾百次，從來沒發現過詭域。”
淩序“嗯”了一聲，透過車窗看向外面的天空。
從早上開始，空中就起了霧，像一層薄紗朦朧地罩在穹頂上，使得整個幸存區能見度降低了不少，路燈到現在都沒有關閉。
路知隨前車兩個大燈也開著，他擡眼看天空，感嘆一句：“真是難得，外面居然起霧了。”
穹頂內常年保持一個溫度，穹頂外的部分區域因此受到影響，每日幾乎都是艷陽高照，很少能看到其他天氣狀況。
越靠近幸存區邊緣，霧起得越大，快到達目的地時，淩序看見堆在半空中的霧像一團團棉花似的直壓在穹頂上。
“到了。”
路知隨將車停在路邊，淩序下車一看，這附近有一條老舊的商業街道，還有幾幢高高的樓房矗立在周圍。
這就是他們今天要巡邏的地點。
淩序正打量著四周，忽然聽到有人在高聲呼喚著自己的名字：“淩——序——”
她往聲音的方向一看，是安聆揮著手直直朝她跑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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